我是雀

自己脑补的二位传记，OOC有，表达不清楚也有。

  大概是去年写的坑，文风变动也有。一直想填，终于写完了。万年不交党费。。。。

  

“呼呼---”

  是风声，有人进来了。

  门被粗鲁地推开，冷风灌了进来。来人从身形上看是一位少年，他披着斗篷，看不清面容。

  

  那人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，哈了一口气，搓搓手，似乎很冷。我在这个小屋被困了很久，外面是春是夏都不清楚，不过看他的动作，应该已经是严冬了。他慢慢掀开斗篷，露出一头金发。

  

  哦，是个恶鬼，我记得他名唤般若。

  

  他的脸上黏着血，看起来有些脏。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，好像不在意的笑笑。

  

  “青行灯大人，这次我可没有怪谈讲给您了。”

  

  他的声音就像蜜糖一般甜腻，拥有迷惑人心的力量。奈何我一灯灵，无心无情，怎会中招。

  

  “无妨，我倒是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。”

  

  “哦？什么故事？”

  

  “关于一位爱上了恶鬼的神明的故事。”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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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山上有一座神社，神社中有一位神明，掌管风。

  

  山下有一座村子，村子中有一个孩子，相貌丑陋。

  

  那孩子才不过七八岁，就和老人们天天到山上的神社祭拜。

  

   老人们不嫌弃那孩子的相貌，但是村子里的孩子们就不同了。尤其是那些孩提，每每看见了那孩子，都会用石头砸他。

  

  “哎呀呀，不是那个丑八怪吗？”

  

  

  “来烧香呀？是不是祈求自己来世投个好胎？”

  

  

  “这幅长相也真是恶心。”

   

  

  一同祭拜的孩子们都会这样嘲讽他。

  

  

  但那孩子没有吱声，只是垂着头，旁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。

  

  

  深夜，他坐在稻草上，那是他攒了一年的过冬粮食。

  

  “难道长相丑陋就会被大家厌恶吗？这就是我的过错吗？”

  

  

  风听见他喃喃自语。

  

  风神站在山崖上，默默的看着脚下的村庄。神龙在他的身边盘旋。

  

  “可怜的孩子。”风神摇摇头，握紧了拳头。他很多次都想在孩子面前现身，对他说一声，来神社吧，我会守护你。风神一直都相信他是个善良的孩子。把拉个孩子留在神社，他就可以保护他了。

  

  可惜，风神未能如愿。

  

  那孩子便堕落成了恶鬼。

   

  

  他堕鬼之前，风神依稀记得听山下的老人们谈起过，那个孩子有了朋友。

  

  

  期初风神还为那孩子高兴过，直到他看见了带着妻子上山祈求平安已经成人的友人。

  

  

  风神听见他跪在神社前，双手合十，十分虔诚的说，神啊，请让那个恶心的家伙离开我吧。

  

  为什么呢？

  

  为什么会这样呢？

  

  

  当那个孩子再次跑去找友人的时候，他听到了友人和妻子的谈话。

  

  风神说，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孩子那时候个表情。空洞的双眼瞪得很大，眼中唯一名为希望的光，就在那个时候熄灭了，只剩无边的黑暗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再见到那孩子的时候，正是傍晚，天边的火烧云红得像鲜血。他倚在村头的老树上，轻轻地哼着歌，嘴角微微上扬，但眼中的黑暗从未消散过一丝一毫。他是在享受着作为人最后的乐趣。

  

  天罚降下，天地变色，洪水吞没了村子。

  

  山下的村民逃到高处的神社，祈求神明的庇护。

  

  

  无奈，风神只能用一只眼睛为代价，平息了洪水。也保住了已经成为恶鬼的孩子。

  

  

  但天罚过后，原先的村子便寸草不生。侥幸存活的村民只得拖家带口离开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乡。

  

  那位风神也被人们遗忘。

  

  失去了信徒的他，同时也失去了作为神的资格。

  

  他的身体，慢慢地在消失。

  

  后来，从大海的对岸来了一群人。他们砍倒了村头的老树，那是一棵蕴含着村子千年气运的老树。而恶鬼就在旁边的山坡上静静地看着，嘲笑他们的愚蠢。

  

  风神依旧站在山崖边，沉默地望着远方的老树，他能预感到，这片土地的气运随着老树的倒地已经到尽头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  

  “风神大人，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？”失意间，恶鬼已经到了身边。

 

  风神没有说话，或许恶鬼也不需要他的回话。

  “这老树被砍，这片土地过不了几年就会被侵蚀，风神大人，您就不会害怕吗？”恶鬼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
  

  听着恶鬼的大笑，风神依旧低头不语。恶鬼笑够了，便转身离开了神社，末了还不忘同情一下被天道束缚在神社中不能离开的风神。

 

  没曾想再次见面的时候又是一次神罚。

  

  风神端坐在神社里，倾听海对岸移居者的祈求。他摇摇头，这次的神罚已经超过他的承受范围，就算是燃烧神力恐怕也没有太大作用。但，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信徒，他，无法无视 他们的请求。

  当恶鬼发现风神在解开神社的禁锢试图离开神社的时候，他像是疯了一般握住风神的手腕，力气打到风神忍不住一皱眉。

  

  “你给我停手！那群人这是咎由自取！凭什么让你替他们承受天罚？！”恶鬼喘着粗气，他的指尖有些泛白，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手有些颤抖，“你离开了神社天道是不会放过你的，你只有死路一条！”

  

  风神笑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恶鬼的头:“他们是我的子民啊。”

  

  恶鬼狠狠地甩开风神:“可是是他们自己引来的神罚，凭什么要你来挡？！”

  

  风神笑而不语，转身跳下了山崖。恶鬼一咬牙，也跟着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

  恶鬼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为了别人失去

  

  恶鬼在风中狂奔，却不知他心中想的风神也清楚。

  风神曾经告诉过自己，要让自己的子民幸福，他食言了一次，就不会再食言第二次。他还没有给那个哭泣的孩子安慰。

  

  想到这里，他又加快了脚步。

  

  冲进神罚中心的那一刻，他好像听见恶鬼的声音了，撕心裂肺的呼喊，还带着哭腔。

  

  “别哭了……”风神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带给恶鬼，但是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孩子哭了。

  

  脑海中浮现了恶鬼还是孩子的时候在稻草上熟睡的画面，他的睫毛上还有泪珠。风神伸出手，想拭去孩子的泪，但幻境终归是幻境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孩子画面就破碎，而是换成了孩子来神社祈祷时真诚的双眼，还有堕落成恶鬼的那场天罚……

  

  这大概就是走马灯？

  

  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神明，见过那么多人，但真正留下印象的竟然是这个孩子……

  

  心隐隐作痛，风神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情感是什么，身为神明的他按理说是没有心的。

  

  闭上双眼，再睁开，所有的环境都消失了，取之而代的是是一片漆黑和被撕碎的疼痛。

  

  “如果我消失了，那就忘记我吧。”

  

  这是大概恶鬼听见他的风神最后的话语。

 

  

  “我的故事讲完了。”我抿了一口茶。

  

  般若的手紧握着茶杯，他的身体有些发抖。

  

  “怎么样，是不是很有趣的一个故事？我听说南山那边有一个新生的神明，”我轻笑着，“要不要考虑一下帮我去那边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怪谈。”

  

  没等我说完，他就离开了，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心急，都这么不给我面子。

  

  “我还是不懂他们的那些心思，你呢，风龙？”

  

 我的后院埋葬着一位忠诚的守护者，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，放弃了千百年的修为，然后拖着已经和一条四脚蛇差不多废的身体来到我的小屋，用这个故事，换来了一个安息之地。

  

  这可能是我做过的最亏本的生意了。